週一難得有空參加「微讀詩」社團的活動,從書架中抽出二十幾歲買的詩集,恰好翻到用金屬書籤夾著的內頁,瀏覽之下,依舊十分有感覺,那時的心境和這首詩很像,但如今更多的是緬懷,便決定與大家分享這首詩:

 

 

路寒袖,〈遠方〉

 

七月之后

我們就都是流落的書生了

只是你在南,我在北方

候鳥每一掠過

總以為你又帶來了進學的訊息

想必是那次坐立江畔

焚稿祭酒的傷寒未了

拖累至今,每每

臥病為我思念

 

至於我

似乎枯瘦,又如倔強

這一襲黑衫,我是不打算脫了

而此地並沒有清淨的水源可以游沐

在墓園散步

倒是常常

 

帶來的那面寒窗

我就將它安置在南方

風多少會熟稔些

詩更是寫少了

只在深夜用你贈予的筆墨

字字,刻苦地抄寫那卷沉積行囊

 

從未集結的舊稿

 

 

Heng分享的詩讓我聯想到躁鬱症的發病症狀

 

吳岱穎,〈維根斯坦的最後漫步 〉

 

這是最後一日了

語言仍然困擾你嗎?

在雪松環繞之地

它只是鼻端的一抹水霧

隱現於你開闔的唇間

意義漫漶的時刻

世界剩下模糊的母音

「語言是我們唯一的居所」

他們無恥地說出這殘破的語句

你迷失了回家的道路

什麼是煙火?什麼是燈窗?

顏色在文字裡淡去

聲響復歸沉寂

那給予我們名字的

已然蒙塵於時間的灰燼

誰焚棄了我的地圖

教我在夢中清醒,在日光下沉睡?

誰以夜歌指示方向

教我浪遊如失家之人

再也無法重新進入生活?

但這裡已是終點

前行無路,我亦無法再跟隨

你。碑誌只能記載昨天

事象因篩落而破碎

又上升為繁星,這是知識

如果我選擇以長眠的姿勢仰望

便能不再困擾於俗說和詭辯了嗎?

何以我又在孩童的稚言中看見

萬物的根系——它瘤節繁多

鬚索細密而險惡,引誘我

誤讀你:一棵智慧之樹

種植在語林的熱帶。此地多疫

我彷彿能聽見果實墜地腐爛的聲音

而虛無在虛無中生長繁衍

吞噬我對真理的想望

這是最後一日了

大雪掩沒曾經的足跡

在你沉沉睡下之地我亦覺睏倦

且渾然無法記起

 

我們曾經同行

 

 

玉涵分享瑞蒙卡佛的〈No Need〉,描繪短暫卻必須結束的愛情,讓我聯想到電影《愛在黎明破曉時》,僅僅用這短短的詩句就能凝鍊我對這部電影的感觸:

 

 
 

Claire分享的詩最後一句真是超級浪漫。

 

任明信,《不再》

 

「隕落之前

不記得雪

只感覺虛無的手

安靜撫摸黑夜的長髮

懂事之後

不再學別人過

幸福快樂的生活

 

當雲靠近

就讓它下雨

不再想著為誰

大放光明

有人願意一起走

就點支蠟燭

小小的

在手心

用餘生不讓他熄」

 

 

好久沒有參與了,但以詩會友的經驗仍是非常愉快,希望未來能盡量擠出時間,無論是讀詩、讀劇或是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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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讀書會其實我要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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