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生水筆仔

5月24日星期四是個大晴天，中午前往烏來為了賞鳥

，一點多在派出所辦入山證，和派出所裡的原住民

警察和朋友說話總是這麼有趣，有股天生的灑脫和

幽默，跟他們相處起來總是特別愉快。雖然聽過人

評論說原住民文學總以悲情做訴求，但真是如此嗎

？實際跟他們接觸，總覺得他們的人生態度比我們

漢人快樂多了。

進入烏來山區天氣便陰了，帶有些許涼意，不像前

兩次來時飄雨，不時望著天空，大冠鷲一直沒出現

，在產業道路不時被景色吸引和疑似鳥聲，而騎騎

停停，原以為上次下雨才造成鳥況不佳，不過這次

晴天卻只看到紅嘴黑鵯，兩隻隱沒在草中的無名鳥

，在溪畔也看不到鉛色水鶇、灰鶺鴒或翠鳥。鳥況

最佳的地方居然是途中的加油站小事休息，攀著欄

杆望著對岸河邊樹叢上的小白鷺跟夜鷺群，點綴成

小白鷺樹和夜鷺樹，在河邊涉水的他們還打架、互

爭地盤。

每次獨自出遊總給我一種冒險的情境，越未知越荒

涼的地方特別吸引我。前幾次初到的好奇心情忙著

看景，沒有仔細勘查。烏來入山之後，某幾個地方

總是會有車輛停駐，納悶了許久，這次也跟著停車

，走入隱沒在樹林草叢中的小徑。這些小徑少有人

走，路旁也常見被刀劈砍，掉在地上的樹枝，足見

這條路的幽隱，地上常是鬆動的土壤或是佈滿青苔

的石塊，常要雙手雙腳並用，還不能保證不會滑倒

。這次就大摔了兩次。

一次是走小路下到溪邊，沿途就腳滑了幾次。正當

穿過密林光明大放，清澈的溪水就在眼前，左腳剛

踏上溪邊的大圓石，馬上一滑，失去重心，左邊屁

股著地，以臥佛姿態倒在亂石中，還看到有條黑色

的大蝦子鑽進石頭縫中，當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要不是摔成這樣，還看不到這條蝦子呢！在溪畔休

息，遠方有個穿著短褲的人跟我打招呼，走近之後

跟我說：你怎麼還在這裡？裡面還有很多好風景。

原來就是之前在派出所看到的原住民，他來這裡灑

漁網抓苦花。

產業道路的盡頭是個吊橋，只能步行，可以前往台

電的鐵塔和登山。走了一個多小時沿途看不見人，

倒是路旁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紅褐色和灰色小青蛙

，四處跳來跳去。除了要小心避免滑倒，沿路的蜘

蛛網也十分纏人也惱人。明明上山前還沒有，下山

就多了一道織錦圖把關。我還在下山途中摔個名副

其實的正面四腳朝天，緊貼坡度身體成四十五度角

;夏天在野外賞鳥總是有點毛毛的，怕會遇到蛇，尤

其是毒蛇。下山途中，距我兩步的正前方還真竄出

一公尺多長的翠綠長蛇，頓時腦袋一空，暫時停止

呼吸。也不知是有毒的青竹絲還是無毒的青蛇？

這次烏來行，沒看到鳥畢竟是失望的。雖然帶了昆

蟲圖艦以防萬一，看不到鳥就看蝴蝶吧！不過真正

處在情境下，還是無法克制執著地追尋鳥蹤，根本

沒好好認蝴蝶，徒增身上裝備重量。這次搞得灰頭

土臉，全身髒兮兮的，也算是「冒險」到了！